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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瞬间，他的眼里就升起了一丝雾气。

    好像，这个孩子跟着他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。

    想想之前的他，再看看现在懂事的孩子，柳卫松突然有些不敢面对这个孩子。

    “爸，二姐让我问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柳诗平倒是没注意到老爸眼里的情绪。

    不过，他还是笑着问老爸，这的确是他二姐让他带的话。

    “乐乐让你问的？”柳卫松闻言，心神一震，乐乐没生他的气吗？

    细细想想，他好像特别对不起家里的孩子。

    大儿子自小就懂事，后来一声不吭的去当了兵。

    大女儿小小年纪就开始帮着家里做事儿，帮着带弟弟妹妹们。

    便是嫁人，他都没给准备什么像样的嫁妆。

    而诗华和乐乐，他也因为种种顾虑而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到了诗平这里，以前是由着他妈宠他，后来又让他跟着自己吃苦。

    至于诗安，他就更加对不起了，他本来身体就不太好，还没得到他的关注，以至于遇到那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想起这些，柳卫松就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他的手，无意识的握了起来，拳头上青筋突起，看着格外的恐怖。

    “爸？”柳诗平放下洗脚盆儿，就看到爸手上的青筋。

    他吓了一大跳，老爸这是，想打人？

    他的话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啊，爸这是什么毛病？

    回过神来的柳卫松就看到儿子狐疑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啊，没事。”他勉强扯了扯嘴角，然后他才道：“诗平啊，你怨不怨爸？”

    我想说怨，但我不敢。

    柳诗平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又觉得有些奇怪，爸为啥突然问这个？

    想了想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爸，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莫不是脑子进了水？

    要不然，怎么会突然这般莫名其妙呢？

    刚刚还想打人，现在一脸温和的问自己怨不怨他。

    他要说了实话，估摸着一顿揍是少不了的。

    柳卫松见儿子直接转移了话题，面色黯然。

    果然，这孩子其实是怨他的吧，不然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呢？

    “爸没事，就是，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们几个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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