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便在这时,花铁干已跃上悬崖。 血刀僧运劲和刘乘风比拚,内力一层又一层的加强,有如海中波涛,一个浪头打过,又一个浪头扑上。刘乘风是太极名家,生平钻研以柔克刚之道,血刀僧内力汹涌而来,他只将内力运成一个个圆圈,将对方源源不绝的攻势消解了去。他要先立于不败之地,然后再待敌之可胜。血刀僧劲力虽强,内力进击的方位又变幻莫测,但僵持良久,始终奈何不得敌手。两人全神贯注,于身外事物已尽数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。花铁干攀上峭壁,跃至悬崖,并非全无声息,两人却均不觉。 花铁干见两人头顶白气蒸腾,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,他悄悄走到血刀僧身后,提起钢枪,力贯双臂,枪尖上寒光闪动,势挟劲风,向他背心疾刺。 枪尖的寒光给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,发出一片闪光。血刀僧斗然醒觉,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,这时他手中血刀正和刘乘风的长剑相交,要向前推进一寸都艰难之极,更不用说变招回刀,向后挡架。他心念转动奇快:“左右是个死,宁可自己摔死,不能死在敌人手下。”双膝一曲,斜身向外扑出,向崖下跳落。 花铁干这一枪决意致血刀僧于死地,一招中平枪“四夷宾服”,劲力威猛已极,那想得到血刀僧竟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堕崖。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,枪尖刺入了刘乘风胸口,从前胸透入,后背穿出。他固收势不及,刘乘风也浑没料到有此一着。 血刀僧从半空中摔下,地面飞快的迎向眼前,他大喝一声,举刀直斩下去,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。当的一声响,血刀微微一弹,却不断折。他借着这一砍之势,身子向上急提,打了个空心筋斗,随即向丈许外一株大松树扑去,再落下时胸口撞向树枝顶端,冰雪迸散,虽树枝柔软,还是给他高空堕下的猛力折断了一大片。他堕下地来,在雪地中滚了十几转,刀砍胸撞十八翻,终于消解了下堕之力,哈哈大笑声中,已稳稳的站在地下。 突然间身后一人喝道:“看刀!”血刀僧听声辨器,身子不转,回刀反砍,当的一声,双刀相交,但觉胸口一震,血刀几欲脱手飞出,这一惊非同小可:“这家伙内力如此强劲!”一回头,只见那人是个身形魁梧的老者,白须飘飘,形貌威猛,手中提着一柄厚背方头的鬼头刀。血刀僧心生怯意,忙闪跃退开,仓卒之际,没想到自己和刘乘风比拚了这半天内力,劲力已消耗了大半,而从高处掉下,刀击岩石,更是全凭臂力消去下堕之势。他暗运一口真气,只觉丹田中隐隐生疼,内力竟已提不上来。 左侧远处一人叫道:“陆大哥,这淫僧害……害死了刘贤弟。咱们……咱们……”说话的正是花铁干。他误杀了刘乘风,悲愤已极,飞快赶下峭壁,决意与血刀僧死拚。恰好“南四奇”中的首奇陆天抒刚于这时赶到,成了左右夹击之势。 血刀僧见花铁干挺枪奔来,自己连陆天抒一个也斗不过,何况再加上个好手?只有以水笙为质,叫他们心有所忌,不敢急攻,那时再图后计。 心中念头只这么一转,陆天抒鬼头刀挥动,又劈将过来,血刀僧身形急矮,向敌人下三路猛砍两刀。陆天抒身材魁梧,下盘坚稳,纵跃却非其长,当即挥刀下格。血刀僧这两刀乃是虚招,但虚中有实,陆天抒的挡格中若稍有破绽,虚转为实,立成致命杀着,待见他横刀守御,无懈可击,当即乘势前冲,跨出一步半,倏忽缩脚,急速后跃。 他几个起落,飞步奔到狄云身旁,却不见水笙,急问:“那妞儿呢?”狄云道:“在那边。”说着伸手右指。血刀僧怒道:“怎么让她逃了,没抓住她?”狄云道:“我……我抓她不住。”血刀僧怒极,他本就十分蛮横,此刻生死系于一线,更凶性大发,右脚飞出,向狄云腰间踢去。狄云一声闷哼,身子飞起,直摔出去。当地本是个高峰环绕的深谷,然谷中有谷,狄云这一摔出,更向下面的谷中直堕。 水笙听得声音,回头见狄云正向谷底堕下,一惊之际,只见血刀僧已向自己扑来。便在这时,忽听得右侧有人叫道:“笙儿,笙儿!”正是父亲到了。水笙大喜,叫道:“爹爹!”这时她离父亲尚远,而血刀僧已然扑近,但远近之差也不过三丈光景,倘若她不出声呼叫,一见父亲,立即纵身向他跃去,那就变得亲近而敌远了。可是她临敌经历太浅,惊喜之下,只是呼叫“爹爹”,却忘了血刀僧正自扑近。 水岱大叫:“笙儿,快过来!”水笙当即醒觉,拔足便奔。水岱抢上接应。 血刀僧暗叫:“不好!”血刀衔入口中,一俯身,双手各抓起一团雪,运劲捏紧,右手一团雪先向水岱掷去,跟着第二团雪掷向水笙,同时身子向前扑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