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血刀僧狞笑道:“这姓花的马上就会向我跪下求饶,我便饶了他性命,让他到江湖上去宣扬,水姑娘给我如何剥光了衣衫。哈哈,妙极,很好!花铁干,你要投降?可以,可以,我可以饶你性命!血刀老祖生平从不杀害降人。” 花铁干听了这几句话,斗志更加淡了,他一心一意只想脱困逃生,跪下求饶虽然羞耻,但总比给人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宰割要好得多。他全没想到,倘若奋力求战,立时便可杀了敌人,却只觉得眼前这血刀僧可怖可畏之极。只听得血刀僧道:“你放心,不用害怕,待会你认输投降,我便饶你性命,让你全身而退。决不会割你一刀,尽管放心好了。”这几句安慰的言语,花铁干听在耳里,说不出的舒服受用。 血刀僧见他脸露喜色,心想机不可失,当即放下水笙,持刀走到他身前,说道: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很好,你要向我投降,先抛下短枪,很好,很好,我决不伤你性命。我当你是好朋友,好兄弟!抛下短枪,抛下短枪!”声音甚为柔和。 他这几句说话似有不可抗拒的力道,花铁干手一松,短枪抛在雪地之中。他兵刃一失,那是全心全意的降服了。 血刀僧露出笑容,道:“很好,很好!你是好人,你这柄短枪不差,给我瞧瞧!你退后三步,好,你很听话,我必定饶你不杀,你放一百二十个心。再退开三步。”花铁干依言退开。血刀僧缓缓俯身,拿起短枪,手指碰到枪杆之时,自觉全身力气正在一点一滴的失却,接连提了两次真气,都提不上来,暗暗心惊:“适才连斗三个高手,损耗得当真厉害,只怕要费上十天半月,方得恢复元气。”虽将纯钢短枪拿到了手中,仍提心吊胆,倘若花铁干突然大起胆子出手攻击,就算他只空手,自己也一碰即垮。 水岱见花铁干抛枪降服,已无指望,低声道:“笙儿,快将我杀了!”水笙哭道:“爹爹,我……我动不了!”水岱向狄云道:“小师父,你做做好事,快将我杀了。” 狄云明白他心意,反正活不了,与其再吃零碎苦头,受这般重大侮辱,不如死得越早越好。他心中不忍,很想助他及早了断,只是自己一出手,非激怒血刀僧不可,眼见此人这般凶恶毒辣,那可也无论如何得罪不得。 水岱又道:“笙儿,你求求这位小师父,快些将我杀了,再迟可就来不及啦。”水笙心慌意乱,道:“爹爹,你不能死,你不能死。”水岱怒道:“我此刻生不如死,难道你没见到么?”水笙吃了一惊,道:“是,是!爹,我跟你一起死好了!” 水岱又向狄云求道:“小师父,你大慈大悲,快些将我杀了。要我向这恶僧求饶,我水岱怎能出口?我又怎能见我女儿受他之辱?” 狄云眼见到水岱的英雄气概,极为钦佩,不由得义愤之心大盛,低声道:“好,我便杀了你。老和尚要责怪,也不管了!” 水岱心中一喜,他虽受重伤,心智不乱,低声道:“我大声骂你,你一棍将我打死,那老和尚就不会怪你。”不等狄云回答,便大声骂道:“小淫僧,你若不回头,仍学这老恶僧的样,将来一定不得好死。你如天良未泯,快快脱离血刀门!小恶僧,你这王八蛋,龟儿子!你快快痛改前非,今后做个好人!”狄云听出他骂声中含有劝诫之意,暗暗感激,提起一根粗大的树枝舞了几下,却打不下去。 水岱心中焦急,骂得更加凶了,斜眼只见那边厢花铁干双膝一软,跪倒雪地,向血刀僧磕下头去。血刀僧积聚身上仅有的少些内功,凝于右手食指,对准花铁干背心的“灵台穴”点落,这一指实是竭尽了全力,一指点罢,再也没了力气。花铁干中指摔倒,血刀僧也双膝慢慢弯曲。 水岱眼见花铁干摔倒,心中一酸,自己一死,再也没人保护水笙,暗叫:“苦命的笙儿!”喝道:“王八蛋,你还不打我!” 狄云也已看到花铁干摔倒,心想血刀僧立时便来,当下一咬牙,奋力挥棍扫去,击在水岱天灵盖上。水岱头颅碎裂,一代大侠,便此惨亡。 水笙哭叫:“爹爹!”登时晕去。 血刀僧听到水岱的毒骂之声,只道狄云真是沉不住气,出手将他打死,反正此刻花铁干已给自己制住,水岱是死是活,无关大局。这一来得意之极,不由得纵声长笑。可是自己听得这笑声全然不对,只是“啊,啊,啊”几下嘶哑之声,那里有什么笑意?但觉腿膝间越来越酸软,蹒跚着走出几步,终于坐倒在雪地之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