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言达平斜身让过,左手抓住拐杖下端,右手抓住拐杖龙头,双手一分,嚓的一声轻响,白光耀眼,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。原来那拐杖的龙头便是剑柄,剑刃藏在杖中,拐杖下端便是剑鞘。他一剑在手,当即还招,叮叮叮叮之声不绝,师兄弟二人便在土坡边上斗了起来。斗得数招,均觉坑边地形狭窄,施展不开,同声吆喝,一齐跃入坑中。 众乡民见二人口角相争,早已惊疑不定,待见动上了家伙恶斗,更吓得缩在屋角落中,谁也不敢作声。狄云也装出畏缩之状,留神观看两位师伯,只看得七八招,心想:“二位师伯内力太过不足,招法却尽够了,就算得到了什么《连城剑谱》,恐怕也没什么用处,除非那是一部增进内功的武经。但既是‘剑谱’,想来必是讲剑法的书。” 他又看几招,更觉奇怪:“刘乘风、花铁干他们‘落花流水’四侠的武功,比之我这两位师伯高得多了。两位师伯一味讲究招数变化,全不顾和内力配合。那是什么道理?当年师父教我剑术,也这么教。看来他们万、言、戚师兄弟三人全这么学的。这种武功遇上比他们弱的对手,自然占尽了上风,但只要对方内力稍强,他们这许多变幻无穷的剑招,就半点用处也没有了。为什么要这样学剑?为什么要这样学剑?” 只见孙均、冯坦、吴坎三人各挺长剑,上前助战,成了四人合攻言达平之势。 言达平哈哈大笑,说道:“好,好!大师哥,你越来越长进啦,招集了一批小喽啰,齐来攻打你师弟。”他虽装作若无其事,剑法上却已颇见窒滞。 狄云心想:“他师兄弟二人的剑招,各有各的长处。言师伯当年教了我刺肩、打耳光、去剑三式,用以对付万门诸弟子,那是十分有用的,用来对付万师伯,却半点用处也没有了。唉,他们大家都不懂,单学剑招变化,若无内力相济,那有什么用?半点用处也没有。真奇怪,这样浅显的道理,连我这笨人也懂,他们个个十分聪明,怎么会谁也不懂?难道是我自己胡涂了?”突然之间,心头似乎闪过了一道灵光:“丁大哥跟我说过那神照经的来历,显然,师祖爷梅念笙是懂得这道理的,却为什么不跟三个弟子说?难道……难道……难道……”他心中连说三个“难道”,背上登时渗出了一片冷汗,不由得打了个寒噤,身子也轻轻发抖。 旁边一个年老的乡民不住念佛: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,别弄出人命来才好。小兄弟,别怕,别怕。”他见狄云发抖,还道他是见到万言二人相斗而害怕,虽出言安慰,自己心中可也着实惊惧。 狄云心底已明白了真相,可是那实在太过阴险恶毒,他不愿多想,更不愿将已经猜到了的真相,归并成为一条明显的理路,只是既想通了关键所在,一件件小事自会汇归在一起。万震山、言达平、孙均、冯坦……这些人每一招递出,都令他的想法多了一次印证。“不错,不错,定是这样。不过,又恐怕不会罢?做师父的,怎能如此恶毒?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可是,倘若不是,又怎会这样?实在太奇怪了。” 一张清清楚楚的图画在他脑海中呈现了出来:“许多年以前,就是在这屋子外面,我和师妹练剑,师父在旁指点。师父教了我一招,很是巧妙。我用心的练,第二次师父却教得不同了,剑法仍然巧妙,却和第一次有些儿不同。当时,我只道是师父的剑法变幻莫测。这时想来,两次所教的剑招为什么不同,道理再也明白不过了。” 突然之间,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刺痛:“师父故意教我走错路子,故意教我些次等剑法。他自己的本事高得多,却故意教我学些中看不中用的剑招。他……他……言师伯的武功和师父应该差不多,可是他教了我三招剑法,就比师父高明得多……” “言师伯却又为什么教我这三招剑法?他不会存着好心的。是了,他要引起万师伯的疑心,要万师伯和我师父斗将起来……” “万师伯也是这样,他自己的本事,和他的众弟子完全不同……却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也要欺骗?唉,他不能单教自己儿子,却不教别的弟子,否则的话,中间的假把戏立刻就拆穿了。” 言达平左手捏着剑诀,右手手腕抖动,剑尖连转了七个圈子,快速无伦的刺向万震山胸口。万震山横过剑身,以横破圆,斜劈连削,将他这七个剑圈尽数破解了。 狄云在旁看着,又想:“这七个圈子全是多余,最终是一剑刺向万师伯的左胸,何不直截了当的刺了过去?岂不既快又狠?万师伯斜劈连削,以七个招式破解言师伯的七个剑圈,好像巧妙,其实笨得不得了,只须反刺言师伯小腹,早已得胜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