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石清叹了口气,回思儿子与张三、李四结义,以及在铁叉会中的经历,只觉他轻生重义,实是豪杰行迳,又想他对义兄重情重义,颇合侠义之道,虽然用在张三、李四身上,未免迂腐,但宁可人负我、不可我负人,若非如此,不免是无耻小人了,便微笑点头,意示赞许。 闵柔笑道:“师哥,连你也说玉儿忠厚老实。咱们的孩儿当真变乖了,是不是?” 石清点了点头,道:“他确是变得忠厚老实了,正因如此,便有人利用他来挡灾解难。玉儿,你可知长乐帮群雄奉你为帮主,到底是什么用意?” 石破天原非蠢笨,只幼时和母亲僻处荒山,少年时又和谢烟客共居摩天崖,两人均极少和他说话,是以于世务人情一窍不通。此刻听石清一番讲述,登时省悟,失声道:“他们奉我为帮主,莫非……莫非要我做替死鬼?” 石清叹了口气,道:“本来嘛,真相尚未大明之前,无凭无据,原不该以小人之心,妄自度测江湖上的英雄好汉。但若非如此,长乐帮中英才济济,怎能奉你这不通世务的少年为帮主?推想起来,长乐帮近年好生兴旺,帮中首脑算来侠客岛的铜牌请柬又届重现之期,这一次长乐帮定会接到请柬,他们事先便物色好一个和他们没甚渊源之人来做帮主,事到临头之际,便由这个人来挡过这一劫。” 石破天心下茫然,实难相信人心竟如此险恶。但父亲的推想合情合理,却不由得不信。 闵柔也道:“孩子,长乐帮在江湖上名声甚坏,虽非无恶不作,但行凶伤人,恃强抢劫之事,着实做了不少,尤其不禁淫戒,更为武林中所不齿。帮中的舵主香主大多不是好人,他们安排了一个圈套给你钻,那半点也不希奇。” 石清哼了一声,道:“要找个外人来做帮主,玉儿原是挺合适的人选。他忘了往事,于江湖上的风波险恶又浑浑噩噩,全然不解。不过他们万万没料想到,这个小帮主竟是玄素庄石清、闵柔的儿子。这个如意算盘,打起来也未必如意得很呢。”说到这里,手按剑柄,遥望东方,那正是长乐帮总舵的所在。 闵柔道:“咱们既识穿了他们的奸谋,那就不用耽心,好在玉儿尚未接到铜牌请柬。师哥,眼下该当怎么办?”石清微一沉吟,道:“咱三人自须到长乐帮去,将这件事揭穿了。这些人老羞成怒,难免动武,咱三人寡不敌众;再则也得有几位武林中知名之士在旁作个见证,以免他们日后再对玉儿纠缠不清。”闵柔道:“江南松江府银戟杨光杨大哥交游广阔,又是咱们至交,不妨由他出面,广邀同道,同到长乐帮去拜山。”石清喜道:“此计大佳。江南一带武林朋友,总还得买我夫妻这个小小面子。” 他夫妇在武林中人缘极好,二十年来仗义疏财,扶难解困,只有他夫妇去帮人家的忙,从来不求人做过什么事,一旦需人相助,自必登高一呼,从者云集。 第十四回 关东四大门派 石清一家三口取道向东南松江府行去。在道上走了三日,这一晚到了双凤镇。三人在一家客店中借宿。石清夫妇住了间上房,石破天在院子的另一端住了间小房。闵柔爱惜儿子,本想在隔房找间宽大上房给他住宿,但上房都住满了,只索罢了。 当晚石破天在床上盘膝而坐,运转内息,只觉全身真气流动,神清气畅,再在灯下看双掌时,掌心中的红云蓝筋已若有若无,褪得甚淡。他不知那两葫芦毒酒大半已化作了内力,还道连日用功,已将毒质驱出了十之八九,甚感欣慰,便即就枕。 睡到中夜,忽听得窗上剥啄有声。石破天翻身而起,低问:“是谁?”只听得窗上又是得得得轻击三下,这敲窗之声甚是熟悉,他心中怦的一跳,问道:“是叮叮当当么?”窗外丁珰的声音低声道:“自然是我,你盼望是谁?” 石破天听到丁珰说话之声,又欢喜,又着慌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嗤的一声,窗纸穿破,一只手从窗格中伸了进来,扭住他耳朵重重一拧,听得丁珰说道:“还不开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