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一五章 朝与野,生产过剩,吏部尚书-《大明1805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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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按照以往的传统,吏部尚书就是储君。

    宗人府把正式文件办好,把礼服和印信做好,时间也到了年底了。

    大公三十年,十二月二十一日,朱靖垣难得的离开了乾清宫,来到了奉天殿的大殿。

    主持举办了皇子、皇孙、亲王子孙、宗室国公们的册封和承袭仪式。

    爵位册封和袭封仪式后,朱靖垣又额外拿出了一份圣旨,让现场的大宗伯来宣读。

    前面几句公式化的说辞,最核心的内容只有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命皇六十四子郡王迪镧任吏部尚书兼大理寺少卿”。

    这句话一出来,现场所有人的瞳孔,都是猛地一震收缩。

    然后其他人都带着异常复杂的心情,用同样复杂的目光看向了朱迪镧。

    朱迪镧同样心情复杂。

    真的让自己当吏部尚书了,您老人家真的选中我了?

    只不过怎么还有兼职?

    明明到了知府以上的时候,根本没有什么清闲时间了啊。

    大理寺是大明的最高法院,不属于九卿和各部衙门分管,直属于皇帝。

    大理寺卿现在身份等同于九卿,少卿的数量也不再是一个,而是不定额的几个到十几个。

    不过这种重要的任命在这里,任何的疑问都得放在后面了。

    朱迪镧首先老老实实的躬身谢恩:

    “谢父皇器重……儿臣一定尽心竭力,干好吏部和大理寺的活儿……”

    朱靖垣微微颔首,然后宣布仪式结束。

    朱靖垣选了吏部尚书,臣子们都是松了口气,其他皇子们也都死心了。

    大公三十年的这个年的氛围也比较安稳了。

    新年之后,朱迪镧到两个衙门报道,然后两边跑着学习办事。

    对于朱迪镧而言,吏部的事情不算难,就是各种各样的细节和规则多。

    但是细节和规则都是相对固定的,而且原则上是尽可能不做调整的,所以熟悉了之后就轻松了。

    大理寺就完全反过来了。

    作为大明的最高法院,实际上日常处理的事务并不多,管理上的事务也并不复杂。

    但是一旦涉及到具体案件,基本都是让人感觉头大的事情。

    仁武朝以后,除了皇帝特别要求和规定,直接由大理寺审判的案件之外,大理寺的其他的案件都是从下面一路上诉进来的。

    能够从县、府、省三级都走过,还要坚持上诉或者是审理不清的,都是绝对的麻烦事儿。

    半年下来,朱迪镧基本熟悉了吏部的规则,也慢慢适应了大理寺的事儿。

    结果朱靖垣又给朱迪镧发来了要求,或者说是提醒。

    可以开始选择合适地点,试点朱迪镧自己提过的官员体系改革,以及吏员制度改革了。

    朱迪镧不得不把工作中心往吏部这边偏了过来。

    跟吏部的人员仔细讨论,说明了自己考虑的更加成熟的设想。

    然后选择了松江府上海州、应天府上元县试行官员朝、野双体系轮任监督制度。

    另外选择松江府华亭县、杭州府钱塘县、南通府崇明县三地试行吏员定期裁汰和异地任职制度。

    选择应天府江宁县、苏州府吴县试行民间高级学者任本地吏员满期限封爵位制度。

    对于大明的大部分地区和大部分普通人而言,接下来的两年与以前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。

    已经有了新的皇子吏部尚书,朝廷官员对于皇位传承的忐忑也消退了。

    朝廷的官员和民间关注政治的学者以及百姓们,大部分都被这三项改革吸引了最大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朝、野双体系轮任制度,让所有的官员们喜忧参半。

    喜的是,双体系轮休意味着职缺数量直接翻倍了,大家觉得自己有更大的机会当官或者升官。

    所谓在野官员,在现有官僚看来就是试衔或者虚衔,但却是有最大候选期限的虚衔。

    最少三年,最多九年,只要能忍受的住,就能真的当上对应的正官了。

    忧的是,这制度摆明了是挑拨官员互相攻讦,在野的官员要全力找上朝官员的毛病。

    为了尽快从虚衔转为正官,他们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,还是皇帝允许的。

    而在朝执政的官员,下野之后要接受全面清算,这就非常难受了。

    关键这制度还是当吏部尚书的皇子推动的。

    很多保守的官员想要反对,但是面对这个身份又犹豫不决,不敢直接公开的上书。

    至于吏员的制度改革,大部分官员虽然觉得不妥,也有一些家人当吏员的,不想要朝廷这么干。

    但这个制度不妥的程度,是远低于官员的朝、野双体系轮任制度的。

    同时也是吏部尚书皇子推动的。

    就更加不值得专门为了这件事情,去给朱迪镧留下不好的印象了。

    所以接下来的一年多的时间,朝廷和官僚体系内部虽然有很大的压力和怨念,但都没有释放出来。

    大公三十一年底,朱迪镧被升了一级成了冢宰。

    臣子和皇子们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,对于作为继承人的皇子而言,吏部尚书和冢宰的活儿其实是高度类似的。

    普通的吏部尚书不一定会参加早朝,但朱迪镧就算不是九卿也要参加早朝。

    但是到了大公三十三年正月开衙的时候,朱迪镧忽然调任大宗伯兼刑律院院长,同时正式加封了亲王爵位。

    这下子其他的皇子和大臣们全都懵了,朱靖垣这是放弃了朱迪镧这个继承人吗?

    但是朱靖垣却没有安排其他皇子当吏部尚书,而是换成了普通臣子。

    所有的皇子们的心,都是纠结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但是都不知道老爹到底怎么想的,也没有人敢去直接询问。

    有些人的心思再次活跃起来了,开始努力的表现。

    也开始有大臣开始上书,或明或暗的反对官员朝、野双体系轮任监督制度。

    朱靖垣对于暗示的直接不理会。

    对于明示的直接反问,你是有什么腐败的事情,担心被同僚们全面监督吗?

    皇帝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了态度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明确支持,但是也显然是不反对的,要看看效果。

    朱迪镧虽然也有些意外,也不明白自己老爹这是要搞什么,但是心里却没有慌张。

    反正亲王爵位已经到手了,如果不让自己当皇帝的话,相当于三十岁就拿着十万银钞的退休金退休了。

    不让自己当皇帝真的也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朱靖垣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和大臣们的反应,朱迪镧这个状态反而让朱靖垣觉得颇为满意。

    不管原因是什么,但表现确实是宠辱不惊。

    正在干的事情仍然做的井井有条,还是坚持着那种尽快把事情做完在休息的逻辑。

    朱靖垣自己开始搬家了,挪到了自己爷爷曾经住的地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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