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怪不得刚一见面,就觉得心中一动,似乎遇到什么熟悉之人…… 胡不言走进张小衍的房间,将食盒递给何长安,笑道:“何长安,你的包子赔你了,该你赔我的老腰了。” 言毕,使劲眨巴着眼睛,意思是‘你小子别装糊涂,恒河水老白干呢’。 何长安满心狐疑,接过食盒,打开后仔细检查一番,没有发现什么问题,这才放到桌上,对张小衍道:“我给你买的包子,让胡先生撞飞滚到地上,这是老先生赔你的。” 张小衍坐下来,捏起两只包子,在自己胸前比划一下,唉声叹气道:“人都说,吃什么补什么,何长安你现在也变坏了啊。” 何长安崩着脸,没吭声。 这位龙虎山的大爷,太难伺候不说,动不动就勾引他,让何长安头疼不已。 好在,久病成医,被勾引次数多了,也就没什么威慑力,即便是张小衍换个姿势,何长安也是心如止水、波澜不惊。 嗯,现在都有些小夫子的气质了。 何长安自己没发现这一变化,倒在一旁的胡不言啧啧称奇,转首对着张小衍笑道:“啧啧,你捡到一个宝啊。” 旋即,又苦着脸说道:“不过,修行资质不行,说来说去还是一块废料。” 张小衍不理睬胡不言,一口一个包子,囫囵嚼几下就吞下去,一不小心差点噎着。 胡不言赶紧倒了一碗清水,笑道:“慢点吃慢点吃,别噎死了让你爹寻我晦气。” 张小衍瞪了一眼胡不言,打了一个饱嗝,噗嗤笑出声来,低声道:“胡伯伯,你说我真噎死在这玲珑小镇里,我爹他会不会伤心欲绝,跑下山来打死你啊?” “那个糟老头子,自打我娘亲去世,就再没有下过山,让我一个人在江湖上飘摇,都快要穷死了。” “胡不言伯伯,你看看,我都开始吃素包子了,你说他真不知道我会被饿瘦的?” 说着说着,这位龙虎山大天师竟然眼圈就红了。 这一次,何长安终于看到,张小衍真正的一次‘泫然欲泣’。 这一次不像是作伪。 因为,张小衍捂住脸的两只青葱小手,指缝里、溢出不少清泪,打在衣襟上,滚落在地,摔成碎片而不自知。 泪湿衣襟,哭声如咽。 …… 张小衍哭了一阵子,觉得有些丢脸,胡乱用袖子抹了两把,却将半脸胭脂涂了个一塌糊涂。 一向爱美如命的龙虎山天师,破天荒的没有补妆,又抓起两只包子,勾着头细嚼慢咽,竟是极为沉默。 何长安一时有些发懵,却也只能苦笑不已。 这个张小衍,终于还是个‘男美人儿’,娇滴滴的不说,耍起小脾气来,简直不忍猝读。 倒是那个胡不言,坐在张小衍对面的椅子上,捻须微笑,就像看待一个喜爱的晚辈那样,目光温煦,笑道:“好了好了,这不是还有素包子吃么? 你看你胡伯伯,现在都混成啥样了?连一口恒河水老白干都喝不上,还被人撞断了老腰。 小衍啊,你说说,我要不要打死这个何长安?” 张小衍勾着头,抽噎着,一边吃包子,一边默默点了点头。 何长安看的口里发苦,心里直嘀咕‘这两个脑子都不好使吧,咋又要打我了’。 胡不言转头,瞅着何长安,嘿嘿冷笑几声,翻手取出一根三尺三寸长的戒尺,沉声斥道:“伸出手来。” 何长安不理睬。 那戒尺,一看就是品阶非凡的文宝,打在手心里,受伤是不会,但疼是肯定疼。 而且,应该是那种钻心的疼。 读书人的戒尺,一脉相承,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道理包含其中,只要心中有愧、或犯了错误,一戒尺下去,神魂便会被吊打。 对此,他专门请教过老读书人,吕先生思考良久,说了一段模棱两可的话,大致意思便是‘可能算是一种圣人文脉加持吧’。 何长安没有挨过戒尺,对此有些忌惮。 眼见的何长安不肯自己伸出手,胡不言有些遗憾,轻叹一口气,道:“有些机缘,错过了,可就没有了。” 何长安心中一动,看了胡不言一眼。 相似的话,昨晚上就有人给他说过一次,那个客栈的魁梧老人,说要给他搓澡,被婉拒后也说‘有些机缘错过就没了’。 难道,还真有什么机缘? 何长安只是想想,并未细究。 他还是相信老读书人的一句话,该是自己的,就算是陆地神仙也不敢抢,不该自己的,就算捏在手里藏在心中,终究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而已。 圣人典籍里的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’,大约讲的便是这个道理。 同时,还有一句‘克己复礼’,何长安没什么文化,死活想不明白,但就是觉得有道理。 第(2/3)页